从此心安

壮年听雨客舟中。

【电影《流浪地球》同人文】众生



 

引言

本文为庆贺电影票房破5亿。谨以此文献给吴京、刘慈欣、郭帆等为该片最终面世做出贡献的人。


 一、猫

“这是一只已绝育并打过狂犬疫苗的公猫,做过基因修改手术,寿命已延长至与人类看齐,于是它的年龄无关紧要了。”负责交接工作的军人对刘启说,“你知道,为猫做这种手术需要违规动用政治资源,但首长还是选择忠实地告知你,因为你必须知道养育它意味着的代价。”

 

他沉默了一会留给刘启思考时间,刘启难以自控地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在一生这么长的时间跨度上,很多人连自己的孩子都做不到养育至终。

 

“哈!”刘启身边的朵朵心直口快地说,“难怪我总觉得最高层个个都长命百岁。”当然,这番话立刻引起刘启对她轻声而严厉地呵斥。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刘启指着那只黄眼、短毛、将军挂印花色的中国土猫问,“为什么选我?”

 

军人回答他的毫不迟疑,使得刘启事后意识到,交接工作一定早已做了一切如实告知的指示:“第一,你在木星逃逸救援工作中的表现及其他一切指标都显示,如果有在战时等生存危机中也绝不放弃宠物的人,你也一定是他们之中最坚决的那个;第二,也是在那次救援工作中,你们兄妹作为成功拯救全人类的主要功臣之一,在全球所有地下城居民中赢得了极大的威信(朵朵在此时骄傲地看了一眼刘启,刘启无奈地翻了白眼: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份荣光主要是朵朵那段全球广播带来的),这使得你饲养宠物的特权不会招致民愤;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所有血亲皆不在人世,你们是彻彻底底的孤儿,这为你们善待猫创造了得天独厚的优势。”

 

“爽快!”刘启微变的脸色很快转为笑意,“感谢首长对我的信任,我选择接受这项任务。”

 

“这不是任务,刘启。”这番话军人已说过不下5回,他又说了最后一遍,“这位地球联合政府的首长其他信息都必须保密,你永远不会知道他(她)是谁,但他(她)没有任何亲人。地球联合政府所有首长的家人们都不能进入地下城避难,这是为了不让人类血液中对亲人的爱成为危难时毁灭地球文明的软肋,也是当年平息许多小国对抽签进入地下城激烈抗议做出的震撼措施。如果不是六亲死绝以守护人类文明,当年的联合政府根本不可能在木星救援工作中如此明智地选择放弃地球、启动火种计划保护人类文明——联合政府可是存在于地球上的!”

 

“作为唯一补偿,这些伟大的人类文明火种执剑人允许带一件心爱之物进入地下城,最广为人知的就是奥巴马那套《三体》了。”军人说,“而木星救援使得领航员空间站牺牲掉了几乎所有的地球全生物基因图谱与人类受精卵冷藏库,火种计划百年内无力重启,我们的流浪地球经不起任何一次不理智的打击了。”

 

“为此,经过在人类代表大会上的一致投票通过,首长们将自己身边最后对于血脉亲情的有生命寄托物全部送出,生死无问。”军人说,“莫斯对于人类无法永远保持理智的咏叹不能成为对地球的诅咒,更不能变成为地球唱起的挽歌。”

 

“初级驾驶员刘启,”军人离开前的话似乎久久回响在他们的小屋中,“从你接过这只猫的此刻开始,它便完全是你私有物,首长及一切人类都不再对它给予任何关怀,你遗弃、虐待、杀死它,都是你的自由。不用负责。”

 

“这不是任务,这是为了守卫流浪地球,一群人类必须将自己变成计算机的一次自我升级。”

 

二、忠诚

地球叛军已成燎原之势,不过短短3天,错漏百出的“联合政府背叛地球”谣言在全球所有地下城获得了揭竿而起的暴乱响应。

 

“蒂姆与周倩也叛变了。”在这只平叛小分队里,小天线带来的最新战报令大家情绪低落,“她忘了队长是怎么死的吗!”

 

对此创口贴的平静倒是挺出乎意料的,仅仅叹了口气:“从她当年拔枪射杀火石那刻起,我就知道会有今天。对于太阳系的眷念,她是我们之中最强的那个。”

 

“这是正当理由,不能怪他们。”韩朵朵轻声说,“对故土和家园的眷念是人类本能,前地表时代的人少小离家老大回都难以忍受,何况是一百代人在太空中流浪千年,只为了找到新的太阳。”

 

“说得好听,那你怎么没叛变?!”

 

“我们不会叛变的。”刘启毫不犹豫地说,“我们的姥爷、父亲都是为了流浪地球计划而死,我们是军人世家,绝对不会背叛联合政府。”

 

“我才是绝对不会背叛联合政府的那个好吗?”一旁的李一一插嘴,“因为我有知识。我通过掌握的物理、天文知识和数学计算能力,通过上百次的实验数据和观察证明,清楚地知道太阳已经老化。哪怕迟到一百年、一万年,太阳黑子的分子变化就摆在那里,她可能会迟一些爆炸,但绝对不会不爆炸。我的科学知识让我不会被煽情的谣言混淆理智,我要捍卫联合政府,捍卫流浪地球。”

 

刘启针锋相对地打断李一一:“对亲人和家族荣誉的认可比你对科技的忠诚要坚固得多!让我们等着瞧吧,看到底是情感更能带来忠诚,还是知识更能带来忠诚。”

 

这场对话发生在好几年前了。

 

如今,韩朵朵已在加入叛军后不久阵亡,刘启是守护联合政府到最后才叛变的那群军人中的一个。他始终没有和战友一样成日喝得烂醉如泥,这份冷静毫无疑问遗传于父亲。如今,他是号召用极寒酷刑惩罚首长们的人中,最坚决的那一个。

 

“他们背叛了太阳。”刘启说,“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罪人!”

 

而李一一,是选择投降以保护控制中心不被破坏的5000名联合政府高层中的一个。

 

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他也没有写任何煽情的书信。他争分夺秒、不眠不休地将那本操作手册尽可能地编写得简单易懂。

 

“基本是全自动的。”他死前告诉刘启,“有问题就翻我给你留的操作手册。”

 

三、如常

何连科已经死别妻子很多年了,但妻子时常想念他。这件事在韩朵朵身上就能印证。

 

“朵朵!”刘启和李一一都受不了地大叫起来,“她教的所有学生都必须这么做吗?!”

 

“必须。”韩朵朵不为所动,“这是师母门下的规矩,选她当导师的所有学生都必须一辈子忠诚地贯彻到死。”

 

只见她虔诚地以指为香烛,先朝东方拜了拜:“牛顿顿爷保佑。”又朝南边鞠了个标准的90°躬:“爱因斯坦坦爷在上。”然后是西边:“霍金金哥有礼了。”最后是北边:“超级玛丽,超级美丽。”

 

“超级玛丽?”刘启问李一一,“这是谁?以前不是居姐吗?”

 

“就是居里夫人。”李一一没好气地等韩朵朵回到座位上,然后直接抢过刘启的卡启动了发动机,“她本名就是玛丽。”

 

“初级驾驶员刘启,北京第三区交通委提醒你: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四、茕兔

对地球叛军的平判战争正式开始,刘启和韩朵朵都第一时间报名从军,现在正在家焦急地等候消息。他们养的肥猫久久正懒洋洋地趴在刘启手工打造的朋克风格金属猫爬架上睡觉。

 

“哥,你说军队能养久久吗?”

 

“嘘,专心看直播!”

 

电视中正在直播联合政府的《致地球叛军书暨讨敌檄文》,最后是各国首脑轮流上来宣誓签名。当轮到说中文的方阵上来宣誓时,久久突然激动地大叫一声,竖起尾巴疯狂地冲到电视机上撞击屏幕。朵朵想拉住它,被它一爪子抓出血来。

 

“朵朵你没事吧?”刘启怒发冲冠,“刘久久,你发什么疯!”

 

“哥,你别打它啊!它只是一只猫!哥!”

 

刘启和韩朵朵在争夺中都愣住了,他们都低头呆呆地望着那只头顶有一抹黑毛的黄睛大白猫,一时忘了关注直播。

 

那只猫在哭,泪水流到了脸颊两旁的胡须上。

 

顺着它的目光,他们缓缓扭头,看见了电视上正在大声宣誓的那名白发女首长。

 

“……生于斯,死于斯,爱于斯,恨于斯。”

 

啊,地球,我的流浪地球。”

 

结束语

当电影票房破10亿后,会有第2篇同人文发出庆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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